52古典>诗词古文>种柳戏题原文和赏析

柳州柳刺史,种柳柳江边。
谈笑为故事,推移成昔年。
垂阴当覆地,耸干会参天。
好作思人树,惭无惠化传。

柳州柳刺史,种柳柳江边。
柳州刺史柳宗元,今日种柳柳江边。
柳江:西江支流,流经今柳州市。当时亦称浔水。

谈笑为故事,推移成昔年。
人们当作谈笑的故事,地方掌故又添一件。随着时间流逝,今日也会变为往年。
故事:过去的事情。推移:指时光的流逝。昔年:往年,历史。

垂阴当覆(fù)地,耸(sǒng)(gàn)会参(cān)天。
浓绿的柳阴当会覆盖大地,耸立的树干将要耸入蓝天。
垂阴:指柳树遮阴。当:应当。覆地:遮盖大地。耸干:高耸的树干。会:能够,一定能。参天:高入云天。

好作思人树,惭无惠化传。
到那时,人们见树也许会引起怀念,惭愧的是我没有什么良好政绩可以流传。
思人树:“思人树”作为赞美官员有惠政的典故。柳宗元在此借用这个典故,是为了表达努力造福于民的愿望。惠化:有益于民的德政与教化。

作者介绍

柳宗元(773年-819年),字子厚,唐代河东(今山西运城)人,杰出诗人、哲学家、儒学家乃至成就卓著的政治家,唐宋八大家之一。著名作品有《永州八记》等六百多篇文章,经后人辑为三十卷,名为《柳河东集》。因为他是河东人,人称柳河东,又因终于柳州刺史任上,又称柳柳州。柳宗元与韩愈同为中唐古文运动的领导人物,并称“韩柳”。在中国文化史上,其诗、文成就均极为杰出,可谓一时难分轩轾。>>查看作者详细介绍

创作背景

这首诗作者作于柳州刺史任上,诗人到达柳州后,在自己的权限范围内努力兴利除弊,做了一系列有益州民的好事。此诗所写,即他亲自参加种树劳动的体验与感想。

柳宗元作,景宏业评.《柳宗元集》.太原市:山西古籍出版社,2006.01:30-31

译文及注释

译文
柳州刺史柳宗元,今日种柳柳江边。
人们当作谈笑的故事,地方掌故又添一件。随着时间流逝,今日也会变为往年。
浓绿的柳阴当会覆盖大地,耸立的树干将要耸入蓝天。
到那时,人们见树也许会引起怀念,惭愧的是我没有什么良好政绩可以流传。

注释
戏:逗趣。戏题:以题诗作为消遣之意。在这里,柳宗元借种柳为题,以轻松的笔调,抒发感情,寄托理想。
柳江:西江支流,流经今柳州市。当时亦称浔水。
故事:过去的事情。推移:指时光的流逝。
昔年:往年,历史。这两句的意思是,今天的种柳会成为将来人们谈笑的故事,随着时间的推移将成为一种史迹。
垂阴:指柳树遮阴。当:应当。覆地:遮盖大地。
耸干(sǒnggàn,即怂赣):高耸的树干。会:能够,一定能。参(cān餐)天:高入云天。
思人树:《史记·燕召公世家》:"召公巡行乡邑,有棠对,决狱政事其下,自侯伯至庶人各得其所,无失职者。召公卒。而民思召公之政,怀棠树不敢伐,歌咏之,作《甘棠》之诗。"大意即召公有惠于民,他死后,人们自觉地爱护他生前亲手所种的甘棠树,还做了诗篇歌咏他,以表示对他的怀念。后世诗词中,遂用“思人树”作为赞美官员有惠政的典故。柳宗元在此借用这个典故,是为了表达努力造福于民的愿望。
惠化:有益于民的德政与教化。

吴文治.《柳宗元诗文选评》.西安市:三秦出版社,2004.05:30

王松龄,杨立扬.《古代文史名著选译丛书 柳宗元诗文选译》.南京市:凤凰出版社,2011.05:44-45

赏析

《种柳戏题》一诗,是柳宗元现存诗歌中别具一格的作品。之所以说其“别具一格”,是因为柳宗元这位对待写作从来都比较严肃的诗人,在此诗中,却一改自己平时的风格,紧紧扣住诗题中的“戏”字,将一个严肃的主题,用嬉戏的笔调表现出来。

首先可见到首联两句,先交代了人物、事件和地点,仔细想来,种柳劳动也含蓄地暗示了其时间自然在春季。其中所提到的柳江,即西江的支流,流经柳州,此乃地点所在也。另外在语言上,诗歌一开始,柳宗元有意运用似乎有点“绕口”的句式,两句十个字,居然嵌入了四个“柳”字,既照应了诗题中的“戏题”二字,又使读者感到极度新颖,极度别致,自然而然地调动起读者阅读的兴趣,使人感到妙不可言。

而颔联针对上联所写发了一番感慨,先想像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会成为人们谈笑的内容,随着时间的推移,也许会变成历史上的一段佳话。这绝不是作者的自夸,实际上,作者心里非常明白,在他所处的时代里,作为地方上的最高长官,能亲自参加公益劳动的“一方诸侯”实在少之又少,因而有这样的自信。

前两联柳宗元以轻松活泼的笔调展开描写,使诗题中的“戏”字落到了实处。后半段的戏笔的成分似乎已大为减少。在此两句中,诗人以不容置疑的口吻提出自己美好的希冀:硕大的树冠应当能遮蔽住骄阳覆盖着大地,高耸的树干一定能长大成材高人云天,坚信自己今天的举动将有利于国,有利于民,这便自然而然地引出后面画龙点睛的议论。

而尾联中,诗歌运用了“思人树”这一典故。并以议论的口吻,表达了诗人努力造福于民的强烈愿望,感情真挚,让人不禁感同身受。

不过,虽然作者力图使这首诗基调轻松、语言幽默,但由于诗人的经历、秉性以及所表达的主题的需要,事实上,诗歌是越写越严肃,越写越接近自己的一贯风格的。

纵观全诗,诗篇先在题目用“戏”笔写出重大严肃的主题,收到既准确地表达了自己的心愿而又避免了空话大话,避免了自吹自擂的奇特效果,这样来写,首先为诗歌的风格定下了一个基调。然后,除了头一联是叙述事情,是实写外,其他各联,或为推测,或为希望,或为议论,总之都是虚写。这种诗歌结构,不太像唐诗,更接近于宋诗的风格。由此可知作者并不想把种柳劳动当作诗歌的中心来写,而是通过种柳这件事,借端说理,表达自己为官一任,造福一方,留惠于民的做官准则。这思想当然是值得肯定的,也许直到现在仍然有其不朽的借鉴意义。

总而言之,统而言之,此诗包含着风趣和幽默,但又不失丰富思想感情,细细读之,着实让人回味无穷。

柳宗元作,景宏业评.《柳宗元集》.太原市:山西古籍出版社,2006.01:30-3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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